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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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林雨霏在這個市區的公安局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，也時不時地會收到人民群眾的投訴。比如說他們服務態度不好，辦案速度不快等等。
但是，沒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宋文博媽媽的投訴！大概是因為李蘭知道了，是林雨霏和林雨霏媽媽鼓動別人去報警的。
李蘭在辦公室裏站著，對著兩名警員大吼大叫：“你們知不知道，我當時在自己哥哥家，一群警察，開著警車，拉著警報，就呼啦呼啦地跑到我哥家裏來找我。
周圍的鄰居、還有我爸媽、我哥嫂，我那些親戚，他們看到這樣的情形，他們會怎麽看我！不知道的，還以為我犯了什麽事兒呢！”
說實話，當警察找到李蘭老家的時候，她心中確實很害怕，她害怕當初宋文博殺害何麗麗的事情被查清；她也害怕和兒子聯手殺害其齊爍母子的事情被發現。
結果呢，只是因為林雨霏懷疑她失蹤了，便大張旗鼓地讓人報警。害得李蘭丟了面子，也害得她好幾天都心驚膽戰的，不能休息好。
父母、哥嫂和侄子、侄女也趁此抓住機會，嘲諷她：
說原來李蘭是借了別人的錢，要給自己兒子在A國買房子；
說沒錢充什麽大款；
說借了不少錢吧，難怪別人怕她跑了。現在搞得家裏雞飛狗跳的。
李蘭思前想後，心中有股惡氣難消，所以一到周一，就來警察局投訴林雨霏來了。
旁邊的年輕警察連忙帶著微笑，給李蘭遞上了一杯茶水，說道：“唉，阿姨，你別著急，你看，林雨霏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，作為小輩，她也是關心你，見好幾天都沒有聯系上你，才心中著急呢！這才聯系你老家的警局幫忙找人的。”
李蘭不屑地說道：“關心我？放屁。這些人是擔心我還不上錢吧！我都說了，我兒子被公司外派到a國工作，年薪幾十萬美金。欠他們的錢，要不了兩三年的時間，就會連本帶息的一並還給他們。
我不過就是回老家住了幾天，手機遺失，沒有聯系上，著什麽急，是怕我兒子換不上嗎？
當然了，他們的孩子，大多數就打個工、當個公務員，一個月幾千、上萬頂天了。他們一輩子掙的錢，可能也抵不了我兒子一年掙的錢。所以才這麽擔心，是吧？
你們警察局那個林雨霏，我看她就是嫉妒我兒子，非要給我們整點事情出來。”
對面的兩個警察有些無語，林雨霏是個警察不錯，可林雨霏家裏是做生意的，雖然林雨霏工資並不高，但林雨霏爸爸有錢呀！別墅、豪車，人家家裏都有，還有必要嫉妒你兒子嗎？
看到對面的兩個警察不接話，宋文博媽媽接著說道：“你們是不知道吧，林雨霏當初成績可好了，還在我們市裏排前幾名呢！
她要考京大也不是不可能，但是後來呢，她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了，高考就沒考好，現在就在你們這裏當個小警察，每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。
當了警察，不還是人民的公仆嗎？怎麽，有點小權力，就要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了？”
不知為何，李蘭對林雨霏是有些怨懟的，借此機會，倒是讓她把心裏話都吐露了一番，反正以後出國了，也沒啥機會再聚在一起了。
旁邊的女警察很年輕，剛畢業不久，聽到對面的婦人這樣說話，便有些不滿地說道：“林警官也是我們國家最好的警察學校畢業的好嗎？學的專業也是國內排名頂尖的專業。”
旁邊的男警官用手撞了撞她，示意她別開腔。
李蘭冷笑一聲：“警察學校再好，能好得過京華大學嗎？她學的專業再好，能比得上我兒子的計算機專業掙錢嗎？”
副局長辦公室裏，副局長坐在座位上，對著林雨霏說道：“小林呀，大家都說你工作認真細致，怎麽這次做事一驚一乍的？人家兒子都沒報警，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舊鄰居，手是不是伸的，也太長了？看，這下不鬧出笑話了嗎？人家都到這裏投訴你來了。
隔壁市的警局也是聽說你林雨霏工作出色，相信你的工作能力，才去找縣城警局找人的。結果呢，隔壁警局也被李蘭好一頓的嘲諷和投訴。”
林雨霏也覺得很抱歉，說了一聲：“對不起，王局，是我疏忽了。”王局見她態度還算誠懇，也不再多言，說：“現在李蘭就在那間辦公室裏，你去給人家道個歉吧。”
林雨霏來到調解室，像李蘭一遍又一遍地鄭重道歉。
李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林雨霏，眼神裏露出一絲嘲諷，說道：“有的人呢，自己現在混的不好，就嫉妒別人。以後，我們家的家事，就不勞你林大警官費心了。”
林雨霏聽著這話，頓時心中來氣，但還是強行壓制了下來。算了，像李蘭這樣的人，愛咋樣就咋樣吧！
可等李蘭走出警局的時候，林雨霏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，喚了一聲李阿姨。
李蘭頓住腳步，轉過身來問道：“林雨霏，你還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林雨霏走上前去，說道：“李阿姨，不管你相不相信，我做這些事，真的不是因為我在嫉妒宋文博，我是真的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。
你是宋文博的媽媽，也許你自認為你很了解你的兒子。但是，誰又能夠保證自己是100%地了解自己的孩子呢？”
李蘭問道：“林雨霏，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林雨霏嘆了一口氣，接著說道：“我知道，你現在想和宋文博一起出國定居。
但是，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，他的大學室友，也是這個城市的人，剛好和我是同桌。室友提起宋文博，說宋文博並不希望和媽媽一起出國生活。
他希望擺脫你的控制，希望自己能夠自由自在地在a國開始新的生活。他的這些想法，和你溝通過嗎？”
李蘭沈默了，仔細地想了一下，好像兒子真的有提及過，希望媽媽待在國內生活，不要和他一同出國定居之類的。
但是，每當宋文博提及這個話題的時候，李蘭就顯得很不高興，情緒也有些激動，甚至會指責自己的兒子。
說他辜負了自己多年的付出；說他不夠孝順；說兒子如果不帶自己出國的話，自己不僅會老無所依，還會遭到周圍鄰居和親戚們的恥笑。說媽媽可以照顧他的生活，督促他進步，以免被花花世界迷了眼......
每當說起這些的時候，宋文博便不再多言，李蘭本以為是自己的說辭打動了兒子，讓兒子同意自己一起出國。
但看林雨霏的樣子，林雨霏是不是在害怕宋文博會傷害自己？
想到過去的種種，李蘭心中有些驚慌，但還是強硬地說道：“宋文博畢竟是我兒子，我畢竟是他媽媽。二十多年了，我們風風雨雨，經歷了多少的事情，他又怎麽會傷害我呢？他答應過我，要給我養老的。”
林雨霏笑了，說：“李阿姨，你真的相信，你的兒子宋文博是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嗎？
我記得，在我們讀小學的時候，宋文博就不止一次地說過，他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，想要一個自己的房間，可以上鎖的房間。
因為他不希望你侵犯他的隱私，也不喜歡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下，他說他感到壓抑和緊張。
宋文博現在有能力了，也能夠掙大錢了，他可以實現他小時候的夢想了，那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，有自己獨立的空間，他還能同意李阿姨和他共同居住嗎？他真的願意讓和你住在一起嗎？
李阿姨，你是一個工作細致的人，你的手機是怎麽掉的呢？”
聽到林雨霏意有所指的話，李楠說道：“我的兒子，我自然是十分了解的。”說完便匆匆離去，好像在回避些什麽可怕的東西。
見李蘭眼神閃躲的樣子，看來她是了解自己兒子的。那李蘭憑什麽認為一個殘忍的殺人兇手，一個自私而又冷血的人，一定會放過李蘭這個控制狂呢。
更重要的是，宋文博現在有了光明的未來，而李蘭又知曉他過去的殺人事實。李蘭的存在對宋文博來說，不也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嗎？
以宋文博聰明而又謹慎的性格，他未必不會消除這個不穩定因素。就算這個因素是他的媽媽。
宋文博一旦不願意接受媽媽的控制，那他媽媽會不會用這件事威脅他？如果宋文博有這樣的擔憂，李蘭就必然會被他抹殺！
李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，只知道自己在回家的路上，心都是顫抖的。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多年前的記憶，特別是對宋文博在高中時期的記憶。
這些駭人的記憶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，久到讓李蘭都認為自己真的忘記了。但是，在今天，在剛剛和林雨霏談話之後，這一幕一幕又重新浮現在了李蘭的腦海裏，讓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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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雨霏在這個市區的公安局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，也時不時地會收到人民群眾的投訴。比如說他們服務態度不好，辦案速度不快等等。
但是，沒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宋文博媽媽的投訴！大概是因為李蘭知道了，是林雨霏和林雨霏媽媽鼓動別人去報警的。
李蘭在辦公室裏站著，對著兩名警員大吼大叫：“你們知不知道，我當時在自己哥哥家，一群警察，開著警車，拉著警報，就呼啦呼啦地跑到我哥家裏來找我。
周圍的鄰居、還有我爸媽、我哥嫂，我那些親戚，他們看到這樣的情形，他們會怎麽看我！不知道的，還以為我犯了什麽事兒呢！”
說實話，當警察找到李蘭老家的時候，她心中確實很害怕，她害怕當初宋文博殺害何麗麗的事情被查清；她也害怕和兒子聯手殺害其齊爍母子的事情被發現。
結果呢，只是因為林雨霏懷疑她失蹤了，便大張旗鼓地讓人報警。害得李蘭丟了面子，也害得她好幾天都心驚膽戰的，不能休息好。
父母、哥嫂和侄子、侄女也趁此抓住機會，嘲諷她：
說原來李蘭是借了別人的錢，要給自己兒子在A國買房子；
說沒錢充什麽大款；
說借了不少錢吧，難怪別人怕她跑了。現在搞得家裏雞飛狗跳的。
李蘭思前想後，心中有股惡氣難消，所以一到周一，就來警察局投訴林雨霏來了。
旁邊的年輕警察連忙帶著微笑，給李蘭遞上了一杯茶水，說道：“唉，阿姨，你別著急，你看，林雨霏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，作為小輩，她也是關心你，見好幾天都沒有聯系上你，才心中著急呢！這才聯系你老家的警局幫忙找人的。”
李蘭不屑地說道：“關心我？放屁。這些人是擔心我還不上錢吧！我都說了，我兒子被公司外派到a國工作，年薪幾十萬美金。欠他們的錢，要不了兩三年的時間，就會連本帶息的一並還給他們。
我不過就是回老家住了幾天，手機遺失，沒有聯系上，著什麽急，是怕我兒子換不上嗎？
當然了，他們的孩子，大多數就打個工、當個公務員，一個月幾千、上萬頂天了。他們一輩子掙的錢，可能也抵不了我兒子一年掙的錢。所以才這麽擔心，是吧？
你們警察局那個林雨霏，我看她就是嫉妒我兒子，非要給我們整點事情出來。”
對面的兩個警察有些無語，林雨霏是個警察不錯，可林雨霏家裏是做生意的，雖然林雨霏工資並不高，但林雨霏爸爸有錢呀！別墅、豪車，人家家裏都有，還有必要嫉妒你兒子嗎？
看到對面的兩個警察不接話，宋文博媽媽接著說道：“你們是不知道吧，林雨霏當初成績可好了，還在我們市裏排前幾名呢！
她要考京大也不是不可能，但是後來呢，她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了，高考就沒考好，現在就在你們這裏當個小警察，每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。
當了警察，不還是人民的公仆嗎？怎麽，有點小權力，就要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了？”
不知為何，李蘭對林雨霏是有些怨懟的，借此機會，倒是讓她把心裏話都吐露了一番，反正以後出國了，也沒啥機會再聚在一起了。
旁邊的女警察很年輕，剛畢業不久，聽到對面的婦人這樣說話，便有些不滿地說道：“林警官也是我們國家最好的警察學校畢業的好嗎？學的專業也是國內排名頂尖的專業。”
旁邊的男警官用手撞了撞她，示意她別開腔。
李蘭冷笑一聲：“警察學校再好，能好得過京華大學嗎？她學的專業再好，能比得上我兒子的計算機專業掙錢嗎？”
副局長辦公室裏，副局長坐在座位上，對著林雨霏說道：“小林呀，大家都說你工作認真細致，怎麽這次做事一驚一乍的？人家兒子都沒報警，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舊鄰居，手是不是伸的，也太長了？看，這下不鬧出笑話了嗎？人家都到這裏投訴你來了。
隔壁市的警局也是聽說你林雨霏工作出色，相信你的工作能力，才去找縣城警局找人的。結果呢，隔壁警局也被李蘭好一頓的嘲諷和投訴。”
林雨霏也覺得很抱歉，說了一聲：“對不起，王局，是我疏忽了。”王局見她態度還算誠懇，也不再多言，說：“現在李蘭就在那間辦公室裏，你去給人家道個歉吧。”
林雨霏來到調解室，像李蘭一遍又一遍地鄭重道歉。
李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林雨霏，眼神裏露出一絲嘲諷，說道：“有的人呢，自己現在混的不好，就嫉妒別人。以後，我們家的家事，就不勞你林大警官費心了。”
林雨霏聽著這話，頓時心中來氣，但還是強行壓制了下來。算了，像李蘭這樣的人，愛咋樣就咋樣吧！
可等李蘭走出警局的時候，林雨霏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，喚了一聲李阿姨。
李蘭頓住腳步，轉過身來問道：“林雨霏，你還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林雨霏走上前去，說道：“李阿姨，不管你相不相信，我做這些事，真的不是因為我在嫉妒宋文博，我是真的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。
你是宋文博的媽媽，也許你自認為你很了解你的兒子。但是，誰又能夠保證自己是100%地了解自己的孩子呢？”
李蘭問道：“林雨霏，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林雨霏嘆了一口氣，接著說道：“我知道，你現在想和宋文博一起出國定居。
但是，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，他的大學室友，也是這個城市的人，剛好和我是同桌。室友提起宋文博，說宋文博並不希望和媽媽一起出國生活。
他希望擺脫你的控制，希望自己能夠自由自在地在a國開始新的生活。他的這些想法，和你溝通過嗎？”
李蘭沈默了，仔細地想了一下，好像兒子真的有提及過，希望媽媽待在國內生活，不要和他一同出國定居之類的。
但是，每當宋文博提及這個話題的時候，李蘭就顯得很不高興，情緒也有些激動，甚至會指責自己的兒子。
說他辜負了自己多年的付出；說他不夠孝順；說兒子如果不帶自己出國的話，自己不僅會老無所依，還會遭到周圍鄰居和親戚們的恥笑。說媽媽可以照顧他的生活，督促他進步，以免被花花世界迷了眼......
每當說起這些的時候，宋文博便不再多言，李蘭本以為是自己的說辭打動了兒子，讓兒子同意自己一起出國。
但看林雨霏的樣子，林雨霏是不是在害怕宋文博會傷害自己？
想到過去的種種，李蘭心中有些驚慌，但還是強硬地說道：“宋文博畢竟是我兒子，我畢竟是他媽媽。二十多年了，我們風風雨雨，經歷了多少的事情，他又怎麽會傷害我呢？他答應過我，要給我養老的。”
林雨霏笑了，說：“李阿姨，你真的相信，你的兒子宋文博是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嗎？
我記得，在我們讀小學的時候，宋文博就不止一次地說過，他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，想要一個自己的房間，可以上鎖的房間。
因為他不希望你侵犯他的隱私，也不喜歡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下，他說他感到壓抑和緊張。
宋文博現在有能力了，也能夠掙大錢了，他可以實現他小時候的夢想了，那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，有自己獨立的空間，他還能同意李阿姨和他共同居住嗎？他真的願意讓和你住在一起嗎？
李阿姨，你是一個工作細致的人，你的手機是怎麽掉的呢？”
聽到林雨霏意有所指的話，李楠說道：“我的兒子，我自然是十分了解的。”說完便匆匆離去，好像在回避些什麽可怕的東西。
見李蘭眼神閃躲的樣子，看來她是了解自己兒子的。那李蘭憑什麽認為一個殘忍的殺人兇手，一個自私而又冷血的人，一定會放過李蘭這個控制狂呢。
更重要的是，宋文博現在有了光明的未來，而李蘭又知曉他過去的殺人事實。李蘭的存在對宋文博來說，不也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嗎？
以宋文博聰明而又謹慎的性格，他未必不會消除這個不穩定因素。就算這個因素是他的媽媽。
宋文博一旦不願意接受媽媽的控制，那他媽媽會不會用這件事威脅他？如果宋文博有這樣的擔憂，李蘭就必然會被他抹殺！
李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，只知道自己在回家的路上，心都是顫抖的。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多年前的記憶，特別是對宋文博在高中時期的記憶。
這些駭人的記憶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，久到讓李蘭都認為自己真的忘記了。但是，在今天，在剛剛和林雨霏談話之後，這一幕一幕又重新浮現在了李蘭的腦海裏，讓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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